小婧少吃点

过气写手 玫瑰是少年的骨
@逃匿月色_

【文轩】草莓甜酒(11)

刘耀文再回来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,喝得烂醉,倒在宋亚轩身边就不省人事了。

 

宋亚轩想像上次一样帮他换衣服,帮他擦脸,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,揉了揉哭肿的双眼下床,把着墙,靠着左腿的力量,一步步挪到卫生间,洗好了毛巾,再挪回床边,帮刘耀文擦脸。

 

刘耀文的信息素本就是酒味,所以他一般喝酒了也可以用信息素遮盖过去,可今天这酒好像不是一般的烈,不似寻常的甜酒,应该说,不是刘耀文信息素的味道。

 

宋亚轩用手里的毛巾细细擦拭,眉梢眼角,他不止一次感叹自己的Alpha好看,是那种见了就会让人心跳漏拍的好看,他经常在夜里趁着刘耀文睡着观察这张脸,这张脸怎么就能这么迷人,迷得他神魂颠倒,万劫不复。

 

此刻的刘耀文睡得熟,睫毛老老实实贴在眼下,呼吸均匀,小脸微红。宋亚轩盯着刘耀文的睡颜,一时间有些出神,等他缓过来时,左腿已经麻得站不住了,他干脆将毛巾放在床头,一栽躺在床上。

 

他小心翼翼地钻进刘耀文怀里,又不敢太大动作怕惊醒刘耀文,他没想到的是,那人竟醒了,迷迷糊糊地拉着自己与他接吻。

 

刘耀文口腔里的烈酒味道蔓延进宋亚轩嘴里,他皱着眉头,仍然乖乖地倒在刘耀文怀里,刘耀文咬住宋亚轩的嘴唇,带着些惩罚意味,铁锈的腥味在两人嘴里弥漫,宋亚轩也顾不上疼,只是闭着眼睛享受这个带着怒意的吻。

 

周遭的甜酒味越来越浓烈,逼得宋亚轩也放出信息素,霎时房间里满是草莓甜酒的醉人味道。宋亚轩明白再这么下去不行,开始用双手推搡着刘耀文的胸膛示意他放开。

 

刘耀文乖乖地放开他,像个孩子一样蹭着宋亚轩的锁骨窝,磨牙似的咬宋亚轩的锁骨,咬一口再亲一下,刺激得宋亚轩一阵眼晕。这些还不够,刘耀文搂着宋亚轩的腰往自己身上贴,钻到宋亚轩怀里去亲他胸前的皮肤,宋亚轩感受到嘴唇的温度,一个激灵,拉开刘耀文。

 

“为什么不让我亲?”

这回换刘耀文委屈了,鼻头红通通地噘嘴抗议。

“乖,等下周我拆了石膏的,好不好?”

宋亚轩摸着刘耀文的脑袋,喘着粗气安慰他。

“好吧。”

刘耀文又闭上眼睛,不再动作。

 

“宋亚轩儿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不许再想其他男人了,我好生气。”

“我知道啦,快睡吧。”

 

接下来的一周,宋亚轩每天都能收到陌生人发来的短信,都是图片,图片上的主角还是那两个人:刘耀文和丁程鑫。

 

宋亚轩无数次想开口质问刘耀文到底怎么回事,可他也察觉到了刘耀文最近情绪不对,迟迟不敢问出口,只能当没看见那些照片。

 

可是哪能呢?那些照片上的两个人太要好了,亲密得刺眼刺心,刺得宋亚轩那一周里的每一天都害怕短信提醒响起的声音,他每次颤抖着拿起,看到那些照片,再颤抖着放下。

 

他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丁程鑫遇到了什么困难找刘耀文帮忙而已,刘耀文不说是因为怕自己多心,他已经无暇顾及究竟是谁把这些照片发给他,他迫切地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

那一周里他和刘耀文似乎回到了刚结婚的那几天,没什么话讲,各自有各自的沉默,沉默比甜蜜更真实,真实到宋亚轩觉得以前的甜蜜都是泡影,现在这样的关系才更适合他们两个。

 

刘耀文对他的态度开始转变,每天早上只是匆匆在他额头落下一吻,温热还来不及蔓延至心脏便消失不见,宋亚轩捂着脸闷得想哭。

 

宋亚轩有一次听见刘耀文在厕所猛烈喘息,他不用想也知道刘耀文在做什么,可知道之后更绝望,难道他们真的连那种关系也无法维系了吗?

 

刘耀文几乎每天都很晚回家,宋亚轩睡着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,回来了也是一人睡一边,渐渐地也就不再睁着眼等刘耀文。至少每天还能回来。宋亚轩惯会安慰自己。

 

所以他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刘耀文,看着刘耀文在他身边忙活,看着看着人就没了影,只有关门的一声闷响告诉他人又走了,他心疼得厉害,捂着心口不看平静的门和平静的窗。

 

宋亚轩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刘耀文绑在自己身边,可他又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。

 

可冷静真的是好事吗?

 

宋亚轩不太敢确定了。

 

因为刘耀文太反常了。

 

一周之后,宋亚轩就去医院拆石膏了,本来他不想麻烦刘耀文,想让贺峻霖陪他去,可刘耀文摁着他的手说我陪你去,他只好作罢。

 

路上两人还是没说一句话,沉默得像路边躺着的雪,雪有点晃眼,晃得宋亚轩眼睛生疼。

 

本来拆石膏不是什么大事,可听说当地发生了命案,受害者被送到这家医院抢救了,各科专家一起会诊,他们俩等了一个小时,宋亚轩才进了处置室。

 

处置室里除了医生处理石膏之外没什么别的声音,那道门也将外面的吵闹声隔开,所以刘耀文手机响起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
 

铃声急促,搅得宋亚轩心里腾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
 

果然,刘耀文接起电话之后便眉头紧锁,宋亚轩努力地想听清楚电话里的内容,奈何他离医生太近,刘耀文离他太远,他实在无法听清,只能看见刘耀文的神色被担心占据了全部。

 

“我马上过去,你别急。”

半晌,宋亚轩听见刘耀文对着电话说了这么一句。

 

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,后悔自己没坚持让贺峻霖陪自己来,他宁愿看不到刘耀文这幅担心的样子,他好像是做好了准备一样,躺在处置室的床上,等着刘耀文向他开口解释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宋亚轩故作不懂,鼓足了勇气直视刘耀文。

“丁程鑫出事了。”

果然果然,果然是丁程鑫。

宋亚轩勾了勾嘴角,忍住骂人的冲动,冲刘耀文扬扬头。

“你去吧,我一会让贺儿陪我回去。”

“对不起我…”

不等刘耀文说完宋亚轩就打断他,别过头去回复他。

“不用对不起,你走吧。”

宋亚轩说完似乎是觉得太绝情了,而后又补充道,“我等你吃饭。”

“好。”

 

可我怎么可能等到你呢?

 

从医院出来,外面天黑得怕人,门口的警车闪着灯,宋亚轩没敢再往那边看,他没给贺峻霖打电话,寻思自己能走路了,何必再麻烦人家呢。

 

他一瘸一拐地往桥上走,想走到桥头再打车。路灯昏黄的灯光昏昏沉沉地往下落,落在马路上,盖不住奔腾不息的车流,倒是罩住了一片一片落下的雪花。风呼呼地吹向他,他最近这段时间没心吃饭,加之本来因为车祸就瘦了好几斤,他站在风雪里,甚至有点迈不动步子。

 

他扶着桥边的栏杆,一步一步往前迈,右腿膝盖刚拆石膏,抬起落下还有点费劲,本想着活动活动能好,可又不小心闪到了腰,这下扶着栏杆不敢动了。他想打电话给刘耀文,可他又不敢,他害怕接起电话的是另一个人的嗓音。他一想到刘耀文抛下他去找丁程鑫,他就难过,难过到生不起气来,就觉得无力,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
 

他以为他和刘耀文已经算是恋爱关系了,他以为他和刘耀文也算是共患难,他以为刘耀文在他昏迷时的悉心照顾是出于爱意而不是责任,他以为刘耀文真的爱他。

 

可事实总是与意愿相悖,就像现在刘耀文选择了丁程鑫。

 

他将自己想象成了被人抛弃了的宠物,他无法说话无法表达,只能享受着寒风的刺骨。宋亚轩咬着牙,觉得脸上生疼,伸手一摸,竟不知自己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。

 

我和刘耀文不过短短一个秋天,而丁程鑫和刘耀文却已经度过了十几个春夏秋冬,我有什么好委屈的?宋亚轩拍拍被风吹得麻木的脸颊,恍惚间看见有人向他伸出手,他顺着那手抬头望去。

 

他多希望那人是刘耀文。

 

可那是马嘉祺。

 

马嘉祺没有捕捉到宋亚轩的失望,仍然伸着手,等着宋亚轩的回应。

 

宋亚轩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,可他没敢就这么握住马嘉祺的手,只是把住了马嘉祺的手腕,低声说了句谢谢。

 

马嘉祺把宋亚轩扶上车,也不问宋亚轩发生了什么,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事。

 

马嘉祺说自己刚从一个朋友那里回来,说那个朋友的爸爸失手杀了那个朋友的妈妈,他妈妈现在在这个医院抢救。

 

宋亚轩明白过来医院楼下停着的警车是什么意思。

 

马嘉祺转头看看宋亚轩的神情,接着说。

“我那个朋友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,我也第一时间赶了过去,他说他在天台,我看到他抱成一团坐在地上,然后……”

 

马嘉祺顿了顿,又回头观察宋亚轩,他有些不敢继续往下说了。

宋亚轩像是预感到了什么,朝他微笑了一下,示意他说下去。

 

“然后…我看到了他身边的…”

又是几秒的沉默。

“刘耀文。”

 

宋亚轩听见这个名字瞬间一阵眩晕,拍着马嘉祺的手臂让他停车。

宋亚轩摇摇脑袋,努力地理清自己的思路。

“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叫丁程鑫?”

“是。”

 

宋亚轩头晕得厉害,敲着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,他有点梗得慌,又顺了点气。

 

原来丁程鑫家发生了这样的事,也难怪刘耀文抛下自己跑过去,宋亚轩不是什么乐天派,但也觉得情况还不算太糟糕。

 

“马哥,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
“不用谢。我本以为你会接受不了的。”

“他和丁程鑫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,我能理解的。”

“是啊,他们俩那么多年了,我也恨自己怎么没早点认识丁程鑫。”

“你……?”
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 

宋亚轩没敢接着往下问了,他沉默着望向窗外还没停下的雪,缄默无言。

“马哥,我不想回家。”

“那我们去喝一杯?”

反正今晚刘耀文是回不来了,喝就喝吧。

“好。”

 

宋亚轩几乎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,上学的时候没来过,毕业了就和刘耀文结了婚,更没来过。

 

他现在心情乱得很,也顾不上这里的环境有多嘈杂,趴在吧台上点了杯甜酒。

 

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酒,单纯觉得刘耀文身上的甜酒味好闻,就单纯地以为真正的甜酒也那么好喝,喝了一口下去他就后悔了。

 

远不及刘耀文的甜酒好闻。

 

酒精似乎要灼伤食道,滑到胃里连带着胃也开始火辣辣地烧起来,烧得他头更晕了,他索性将头靠在墙上,墙上的温度或许能缓解他的头晕。

 

宋亚轩确实不太适合喝酒。马嘉祺有点后悔带他来这种地方了。

 

等宋亚轩吵吵嚷嚷着要点第二杯时,被马嘉祺拉住。

“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“没事的马哥。我就是想试试,喝醉是什么感觉。”

“你别太难过了,刘耀文他对丁程鑫没其他意思的。”

“这话你说了可不算,我想听刘耀文亲口跟我说。”

“唉,走吧回家吧,一会刘耀文回家找不到你该着急了。”马嘉祺说着拉住宋亚轩的手腕,就要拽着人往外走。

“让他急去!”宋亚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马嘉祺,提高嗓音喊。

“凭什么每次都是我等他,这次我要让他等我……”

宋亚轩越说越小声,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确定刘耀文会不会回家。

 

宋亚轩其实没醉,趴在桌子看着酒杯里闪耀的灯光,他现在好希望刘耀文能找过来,拉着自己回家,哪怕是跟自己生气都好。

 

他太急切了,转过头问马嘉祺几点了,马嘉祺告诉他已经十一点多了。

“怎么过得这么快啊…算了…麻烦马哥送我回家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 

宋亚轩没让马嘉祺进屋,他怕刘耀文回来看到再多心,自己又得哄个没完。

 

可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浑身血液凝固。

 

刘耀文就站在门口等他。

 

刘耀文背对着光,宋亚轩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只觉得今天的刘耀文似乎有些不一样,不对,是和每一天都不一样,他见过生气的刘耀文,浑身都散发着戾气,但今天绝对不仅仅是生气。

 

他猛的想起,一周多前刘耀文对他说的一句话。

 

“宋亚轩儿,我易感期要到了。”

 

他好像惹了易感期的Alpha,他还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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