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婧少吃点

过气写手 玫瑰是少年的骨
@逃匿月色_

失重半生01~02


我们失重半生,相爱半生。


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,会吃苦,苦到世界上所有的糖都失去滋味。



——

00

旧情人见面总是带着点细碎的别样情感的。


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此刻就这样湿淋淋地站在他面前,他顿时手足无措,呆呆地伫立在原地,半晌也没向宋亚轩迈出一步。


尴尬的气氛被马嘉祺的声音打破。


“亚轩,快进来换身衣服,别感冒了。”


宋亚轩点点头,准备跟着马嘉祺进屋,刘耀文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,接着笑眯眯地冲马嘉 祺道:“没事马哥,他去我屋换吧。”


刘耀文此刻被冲动占据了理智,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亲口听听宋亚轩要怎么解释,要怎么狡辩。


不管他用什么样冠冕堂皇的借口,也不可能放过他。刘耀文几乎发疯地这样想着。


刘耀文揽过宋亚轩的肩膀,微微用了点力,捏得宋亚轩肩膀生疼,抿着嘴唇默不作声。宋亚轩身上的水浸湿了刘耀文的衬衫袖子,湿漉漉地贴着皮肤,怪不舒服的,所以他刚进房间就进了浴室想换件干净衬衫。


等他出来时,宋亚轩靠着门站着,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宋亚轩的畏缩与恐惧。


“我衣服在哪你不是知道吗?杵在那等着感冒呢?”


刘耀文不耐烦地冲宋亚轩嚷道。


宋亚轩蹑手蹑脚地从衣柜里拿出刘耀文的睡衣,他一抬眼看见刘耀文坐在床上戏谑的眼神望着他,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了。


“脱啊,想让我给你脱吗?”


宋亚轩紧闭着嘴巴不吭声,硬着头皮在刘耀文炙热的目光注视下换好了衣服,他不想让刘耀文看见自己腰间那道疤,又觉得捂着太刻意,只能稍稍偏偏身子,好在刘耀文没看出来,这才松口气。他刚打算道声谢出去,就被刘耀文拉住抵在墙上。


刘耀文在生气,他知道。


“你他妈还真敢回来?嗯?”
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傻逼一样地对你好啊?”


“宋亚轩你太高估我了,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。”


“下三滥的手段我不是不会,我是不惜得玩。”


“但我现在……”


刘耀文的手指拨上宋亚轩刚扣好的扣子。


“挺想跟你玩玩……你最好做好准备。”


“反正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仇人了,我也没必要怜香惜玉了是吧?”


宋亚轩垂下眼眸,将视线落在刘耀文颈上的一圈项链,微微叹了口气。


谁要跟你做彻头彻尾的仇人……





——

01

我们分明是最幸福美满的恋人。


那条项链就是证明。


宋亚轩清楚地记得这条项链是当初自己亲手戴在刘耀文脖子上的,少年的脖颈线条实在迷人,戴上后引得他低头在那项链与皮肤相接的地方轻吻了一口。


那时的他们,纯洁得好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,和夏天里的最后一滴雨。即使身处娱乐圈这样污浊的地方,他们也依然能扬起最真挚的笑容。


彼时他们还是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小明星,鲜少有人知道他们,他们的经纪人叫马嘉祺,神神秘秘的,对他们两人的工作还算上心,三人一来二去也成了好朋友。


马嘉祺一直将他们保护得很好,有些导演或者制片人有些什么不正当的要求也都替他们拦下,他们懂一些,对马嘉祺十分感激。


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进展也快,在一起的时候还把马嘉祺吓了一跳,二人本以为马嘉祺会声色俱厉地拒绝,没想到马嘉祺只是沉默片刻,然后笑笑,语重心长地说。


“年轻时不该遇见太惊艳的人,太遭罪了。”

“可我也愿意相信,你们是例外。”


刘耀文和宋亚轩坠入爱河,最激烈的爱意像是油画上鲜艳的颜料,明艳刺眼,可他们却甘之如饴,将彼此视若珍宝。


宋亚轩总是故作懊恼,自己怎么就被这么个比自己小一岁半的弟弟吃得死死的,眼神恨不得黏在那人身上一秒钟也离不开。刘耀文也一样,他最喜欢亲吻宋亚轩下巴上的那颗小痣。


哥哥分明最诱惑动人,怪不得弟弟情动至深。


最有意思的便是两人半夜在床上扑腾的时光。最开始,情欲像钩子一样勾着两人的心绪,他们屏住呼吸,不敢动作,似乎动作一下,那摇摇欲坠的欲望就会洒落,像新年时绽放后坠落的烟火。后来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个平衡,他们终于再难忍耐,有些发疯地拥抱、亲吻,每一次颤抖,每一声喘息都是爱如潮水般决堤的最好证明。


日落永不消亡,爱意永不落幕。


深秋的梧桐最是萧瑟,风一吹,哗啦啦的叶片接二连三地往下掉,他们的房子外就有一棵,从窗户往外望正好能看到叶子飞舞。宋亚轩心思细腻,看见这些叶落景象,心里不免怅惘起来,拼了命地往刘耀文怀里钻,刘耀文抚着爱人的背,也抬起头数窗外的落叶。


一片,两片,三片……


“等明年叶子重新长好,我们去拍照。”

刘耀文亲了亲宋亚轩的发顶。


拍照,也留不住情。


在一起三四年后,两个人才决定官宣,还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,也正是借着这股东风,宋亚轩拥有了第一部男主剧。


介绍他进剧组的金主叫杨濯,在圈子里可谓是一手遮天,有钱有势。马嘉祺第一次带宋亚轩去见杨濯的时候,杨濯对宋亚轩十分礼貌客气。宋亚轩也觉得没什么不舒服,心里想着这年头像杨濯这样不贪财不好色的大佬可太少了。


有了杨濯的鼎力相助,宋亚轩的事业风生水起,一时间各种晚会邀约、剧本导演接踵而至,刘耀文也跟着沾光,两人名声大噪,身价瞬间抬了好几倍。


“那时候他还年轻,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,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”


其实刘耀文心里有点不高兴,他总是觉得杨濯不像什么好人,劝宋亚轩别去,宋亚轩却不以为然,权当刘耀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,没理会他。


直到刘耀文连着好几天没理他,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他抱着刘耀文又亲又哄了好长时间,才把人哄好。后来进了组,刘耀文每天都去剧组探班,给宋亚轩不是带奶茶就是带零食,剧组的其他人纷纷感叹年轻人的恋爱可真好哇。


宋亚轩的生活像是浸了蜜一般,如果可以忽略那个杨濯的话。


宋亚轩听了刘耀文的话,想着离杨濯远点,可没想到杨濯居然也每天来看自己,刘耀文前脚刚走,他后脚就到,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带,就是看着。


剧组其他人看见他都绕道走,导演硬着头皮跟杨濯打了个招呼也就不再搭话,杨濯也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,专盯着宋亚轩。


宋亚轩最开始觉得没什么,毕竟是人家带自己进组,多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。可杨濯越来越频繁的关心叫宋亚轩开始心慌起来,也开始躲着他。


杨濯人长得不算丑,身高一米八左右,可跟刘耀文一比还是逊色些,宋亚轩这样想。


那天收工早,宋亚轩站在洗手间里给刘耀文打电话,叫他来接自己,刘耀文应下,问他你想不想吃点什么,宋亚轩揉揉酸痛的腰,说自己好累,直接回家吧。


电话挂断,宋亚轩打开水龙头打算洗洗手,余光瞥到有一抹身影晃入,他抬头一看,杨濯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笑眯眯地注视着他,那个笑令人毛骨悚然,宋亚轩不禁打了个冷战,颤颤巍巍地开口。


“杨…杨哥,还没走啊。”


“在等你啊。”语气似乎是漫不经心,可偏偏叫宋亚轩听出几分暧昧的意思来。


“不用了,有人来接我。”

宋亚轩关了水龙头,转过身正面杨濯。


“哦~那可真不巧,本想请小宋老师吃个饭呢,现在看来没机会了。”

杨濯把玩着手上价值不菲的戒指,挑着眉看宋亚轩此刻慌乱的神情。


话语的杀伤力本不大,可杨濯的表情实在吓人,像极了猛兽捕食猎物前的胜券在握,宋亚轩背后一凉,手扶上洗手台,一阵冰凉让他更不知所措,硬着头皮回复。


“没事,以后有机会的,谢谢了。”


“好。如果在剧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,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。”

杨濯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,一步一步逼近宋亚轩。


“谢谢杨哥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

宋亚轩出了一身冷汗,想要躲过他离开,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被杨濯扯住腕骨拉回来搂在怀里,宋亚轩刚想叫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巴,看宋亚轩不反抗了他才把手拿下来。他轻轻地抚摸宋亚轩的嘴唇,宋亚轩僵住,一动不敢动,他紧紧盯着杨濯的表情。


这个三十多的成熟男人眉宇间满是强硬,棱角分明,不怒自威,一看就知道他很难接近。最关键的是,宋亚轩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手段的残忍恶劣,杨濯曾经为了得到一个女演员,先是强迫,强迫不行就改威胁,凭借着权力势力竟把那女演员一家都囚禁了起来,那女演员誓死不从,杨濯竟然派人把女演员的家人投海还伪装成自杀,后来女演员想通了想追随杨濯,可这时的杨濯似乎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,没有答应她,后来这个女演员就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,再也没有出现过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

“说话算话。”

杨濯说完还挑了挑他的下巴,接着便松开他,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,扬长而去,留宋亚轩在原地平复呼吸。


等刘耀文来的时候,宋亚轩好似失了魂一般,直直地撞进刘耀文怀里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宋亚轩抬起头望了一眼年轻爱人清秀眉眼,那双眼里满含爱意,温柔又深情,与杨濯的强硬形成了鲜明对比。宋亚轩思索几秒,摇摇头还是决定不把这事告诉刘耀文。


“没事,就是有点累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

“好,回家蒸馒头吃。”


杨濯的一个举动让宋亚轩胆战心惊了好几天,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让刘耀文陪在身边,刘耀文这两天忙着出专辑的事,也有许多时候顾不上宋亚轩。


杨濯每天都要对宋亚轩动手动脚几下,有时是搂搂腰,有时摸摸脸,宋亚轩想躲,下次杨濯就变本加厉,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,他似乎陷入了囹圄之地,没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,也没人可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。


渐渐地宋亚轩开始不爱说话,和刘耀文在一起时也总是心事重重,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,只说是最近太累了。甚至两人在床上时,宋亚轩也有时候会突然失神,一动不动不给一点回应,刘耀文以为是弄疼他了,拍拍他脸蛋给他道歉,宋亚轩这才回过神来,说没事。


刘耀文察觉了宋亚轩的异样,不放心他,就找马哥,让马嘉祺跟着点宋亚轩,马嘉祺欣然同意。



——

02

可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,躲也躲不掉。


那天宋亚轩正在换衣室里整理衣物,杨濯突然闯进来从背后抱住他,宋亚轩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掉了一地,他好害怕,于是他死死地抓住杨濯的手,想从那人强硬的怀抱里挣脱开,却被杨濯狠狠地摁在小沙发上,动弹不得。


“就是抱抱你,反应那么激烈干嘛?”


男人一身墨色西装整洁又干练,宋亚轩望着他略带怒意的眸子,似乎被什么呛了嗓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杨濯也不急,静静地等他平复好,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。


宋亚轩害怕得发抖,把头一侧,视线挪到旁边的椅子上,却被杨濯掐住下巴扳回来,男人力气实在是大,宋亚轩感觉自己下巴要被捏碎,眼睛里都蒙上些水雾。


“问你话呢。”


“疼……”


听见宋亚轩喊疼,杨濯突然松手,把宋亚轩从沙发上扶起来,替他揉着刚才被自己掐红的下巴。


“对不起,弄疼你了。”

杨濯的道歉让宋亚轩受宠若惊,诧异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和他拉远了距离,接着摇摇头表示没事。


“约你吃个饭,就咱俩,没有别人,”杨濯又逼近宋亚轩,“今晚八点我助理会来接你,别让我失望。”


宋亚轩呆愣在原地,门被杨濯摔得很响。


宋亚轩熬到晚上八点,在杨濯助理来之前给刘耀文发消息。


“我今晚有个应酬,不用等我了,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定。”


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,急促的敲门彻底打乱了宋亚轩的呼吸,一股奇怪的悲壮感涌上心头。


门外的拍门声不止,他平复了一下呼吸,重新拿起手机,颤抖着手给刘耀文发了一条信息。


“我爱你。”


然后他把手机彻底关机扔进衣服口袋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接着打开门,杨濯的助理和杨濯一样,看着一丝不苟的样子,宋亚轩紧张到手心冒汗。


看来这场鸿门宴他是不得不去了。


酒店比他想象得正规得多,不过看见那些服务员对杨濯助理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,这家酒店又是杨濯的管理范围。


等他来到包间时,杨濯似乎是坐在桌前等待良久了,见宋亚轩进门了,杨濯脸上才露出笑容,眼神闪闪地望着他,然后挥挥手示意助理退出。


“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。”


屋内灯光昏黄,杨濯的脸色晦暗不明,只能看清是笑着的,可这笑却不如刘耀文的笑真挚。宋亚轩感觉寒意从脚底直达心底。


宋亚轩视死如归一般地坐在杨濯对面,他心里明白杨濯是把他旁边的位置留给自己的,可他仍然选择了对面。杨濯似乎是看出他的意图,也没逼迫他,勾勾嘴角,然后开口。


“都是你爱吃的,吃吧。”


宋亚轩在心里再次感叹这个男人的可怕,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的任何事情,他却将自己爱吃什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,宋亚轩觉得手里的筷子瞬间重了起来,他几乎要拿不动。


杨濯明显感觉到宋亚轩的局促不安,轻笑一声,端起酒杯走到他旁边,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出一些给宋亚轩,示意他喝下去。


“别怕,下药这种事我不做的。”


宋亚轩眼神微暗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酒精划过喉管,刺激食道,火辣辣的不舒服,宋亚轩皱起了眉头。杨濯看他喝下去,白皙的脖颈晃在他眼前,看得他眼热,然后慢悠悠的开口,话里的内容让宋亚轩如坠冰窖。


“因为我有很多办法得到你……”

“下药……是我最不想的一种。”


宋亚轩的手在桌下捏紧了拳头,被杨濯看见,他放下酒杯,将宋亚轩的手握在手里,帮他放松。


“杨哥……我不值得您为我费这么大心思。”

宋亚轩嗓音都在颤抖,想从杨濯手里抽出自己的手,却被杨濯越握越紧。


“谁说的?”


杨濯松开宋亚轩,看着他惶恐的样子,心里没来由的开心,他往酒杯里倒酒,红色的液体刺痛了宋亚轩的眼睛,他更害怕起来。


“我喜欢你,你就值得。”


话音刚落,红色液体就倾落而下,全撒在宋亚轩的衬衫领口处,宋亚轩惊呼出声想站起来,却被杨濯摁住大腿。


“别这样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

宋亚轩越是害怕,杨濯就越是开心,他的手在宋亚轩的大腿上来回抚摸,宋亚轩抖着嗓子求饶。


见宋亚轩反应越来越木讷,杨濯只得放开手,重新坐回他对面。


红酒正一点一点浸染着宋亚轩的衬衫,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淫靡不堪。


“我也不想为难你,只不过……”


“刘耀文的未来,可全都在你手里。”


宋亚轩听见刘耀文的名字诧异抬头,看见杨濯指节敲击桌面,眼神凌厉地盯着他,他瞬间感觉有了回击杨濯的底气,硬着嗓子问。


“你要对他做什么?”


“我对他能做的事情可多啦。”

“我可以让他爆出丑闻,可以让他因为不正当交易坐牢,可以让他名声扫地。”


“可他明明没做过这些。”

宋亚轩再次攥紧了拳头,恶狠狠地盯着杨濯,再不似最开始那般懦弱。


“我知道他没做过。”

“但是现在,他做没做过……”


“全、在、你。”

杨濯说最后这三个字时指节一下一下地敲打水晶质地的桌面,一声一声落尽宋亚轩的耳朵里,也全都似子弹一般嵌进他心里,烫出几缕白烟来。


不过短短几十分钟,宋亚轩就已经踱步向地狱,再无回头的余地了。


“我对你的兴趣真的很大,我不希望你辜负了它。”

杨濯又露出狐狸一般可憎的笑容,令宋亚轩一阵恶寒。


“当然了,如果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,我向你保证,刘耀文会过得比现在好上一万倍,我会让他的未来一片光明。”

“他会有很幸福的未来。”


幸福的未来吗?


宋亚轩鼻子酸涩,眼泪摇摇晃晃要掉下来,他抬起头,不让眼泪流下,哽着嗓子问杨濯。


“我没有其他选择吗?”


“你可以去告我,至于后果…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
“除此之外,没了。”


宋亚轩绝望地闭上双眼,颤抖的睫毛将他此刻的纠结展现出来。杨濯瞧见他这幅样子,心知他的胁迫马上就要成功,于是他收起盛气凌人的态度,走到宋亚轩身边,拿起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拭他胸前衬衫上的红酒渍。


“我很少对别人这么上心的,你是不是也该心疼我一下。”


宋亚轩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,眼神复杂,复杂到叫人分不清他此刻是喜是悲。


宋亚轩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一进门就看见刘耀文冲他招手。


“快来!给你买了礼物,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

宋亚轩扯出一张笑脸来,一看,刘耀文的手心里是一串亮晶晶的手链。


“喜欢。”


刘耀文轻轻地拉过宋亚轩的手腕,将手链戴在他手腕上。银色的手链衬得宋亚轩白皙的腕骨更加纤细,刘耀文将他的手腕捧起,放在唇边轻吻,像是烙印一般滚烫。


宋亚轩的眼泪倏地落下来,不知为何,他的心突然疼起来,他的年轻爱人那样真挚那样深情,两人的感情分明那般动人至深,怎么偏偏就要受这样的苦,遭这样的罪。


他突然懂了马嘉祺说的。


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。


刘耀文搂过宋亚轩,给他擦眼泪,少年指尖温热,连同宋亚轩的心也跟着打颤。


爱呀爱呀,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?爱到生命都黏连在一块儿,分不清你的我的,放到火上烤,烧得通红,轻笑一声说看呀,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。


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,喜欢那些琐碎时光里,爱人蓬松的发尾和湿热的吻,喜欢肌肤相亲的时刻仍然温柔的拥抱,喜欢冰冷指尖相触后在心里激起的几串涟漪,喜欢所有相伴的夜晚和晨曦,喜欢他轻轻打在耳畔的情话伴着温热的吐息。


梧桐树还会重新吐出绿芽,记得拍照片,留不住,也要留。


宋亚轩窝刘耀文怀里,凑过去听男孩有力的心跳。时间在错觉中停下脚步,星河流转也暂停运行,唯独铿锵心跳在耳畔,一刻不停。宋亚轩多想这颗心永远为自己而跳,不管白云苍狗,不管沧海桑田。


眼泪又夺眶而出,温热液体在脸颊上划过,痒痒的,他不敢擦,他怕惊醒刘耀文。


“真的好喜欢好喜欢,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

可是他没办法,他不得不做出决定。


他希望刘耀文什么也不知道,就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,他该有更广阔明朗的未来,宋亚轩希望自己不要是刘耀文生命中的绊脚石,他怎么舍得他用一整颗心来爱的人受苦。


“爱从不知晓自己的深度,直到别离的时刻。”


宋亚轩不知道,他在去酒店前给刘耀文发的那句我爱你,由于网络问题,没能发出去。


月亮上的爱神啊,我虔诚许愿,愿这世上的爱再无坎坷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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